当她面对着电脑屏幕上白白的WORD时,她的大脑亦如WORD上的白纸一般白。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对电脑倾诉衷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言不由衷。过去的日子已恍如隔世,仿佛仙女一甩水袖,一切便化作烟雾蒙蒙,了无踪迹。 她不是一个一开口便可以大谈过去的人。她的过去是如此平淡而无色。记忆的调色板上残留着几滴墨点,似乎被人用力的揉搓过,便混成乌七八糟的一片黛色。她从不知道爱和爱情的区别,只记得小马蒂尔达对莱昂说过,我知道爱,因为我的胃不再疼了。她牢牢地记住了这句话,直到胃口不再疼痛。 她是爱过的。她只能在两个僻静的角落见到她爱的人。一个是梦里,一个是文字里。梦里的人儿在她面前总是隔着一层雾、一树花,美好却没有触感。文字里的人儿却很真实。当她把手缓缓地、轻轻地拂过纸张上的文字时,她能感受到她爱的人凹凸有致的面孔。她从没看过言情小说。相比之下,她更钟情武侠。从来没有一个人比萧峰走得更令人痛心疾首,也从没有人比楚昭南更飘逸潇洒。武侠终于变成了一个传说。而传说也终于被人们开始津津乐道。当传说变成小说,小说变成言情剧,刀光剑影变成儿女情长,她也只能长叹一口气,终究谁也拗不过宿命——武侠只是人们吃罢珍馐猛觉胀肚便用来消食的陈皮而已。 她总会乔装成一个没心没肺的人。看似对任何事都漫不经心,但她知道自己在乎。她不想做夜猫子,于是每天早早地躺下,然后开始想很多事情,过去的,今天的,明天的,将来的,还有连轮廓也看不到的多少世纪以后的事。直到天花板上的被窗外汽车车窗反射的光变成了一团团灰色的絮状物,她才会怀着重重心事睡去。 她知道自己不是黛玉。她恨自己不是黛玉。黛玉是她唯一欣赏的女子。欣赏,懂么?不是喜欢。她可以喜欢许许多多的女子,而只有黛玉,才是欣赏。如细细地观赏一幅字,一瓶梅。她喜欢干净的人,干干净净,清清白白。黛玉是这样干净的人。来得干净,去得也干净。这可正应了宝玉那句话,连皮带骨一概都化成灰,——灰还有形迹,不如再化成一股烟,——烟还可凝聚,人还能看见,须得一阵大乱风吹得四面八方都登时散了,这才好。这可真是一种最漂亮的死法了,她想。可惜她写不出葬花辞一般的好诗。大概是花花世界上瘴气过重,没有黛玉的世界也不需要黛玉式的干净。 她爱太阳。明亮得像烙饼一样,饿的时候抬头看看,似乎即刻变饱了。太阳就像爱人。她说,接受阳光的照耀就像接受着爱情的滋养。她不知道上面是不是蹲着个阿波罗,看着阳光下的罪恶,暗自发笑。她爱雪。看到雪就想立即扑上去,脸朝地,深深地埋进去。尤其是没有人踩过且没有结冰的酥雪,她会在心里狠狠地把自己的头按进去。她有时觉得自己藐视着那么多东西,其实自己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不类空空道人,倒似妙玉,尘缘已了,尘心未了。雪不过是一滩水,甚至在化作雪之前又脏又臭,但她也会不由自主的加入到赞美雪的行列中去,这倒要感谢谢娘,为后人提供了那样美好的想象空间,只可惜后人却无法超越。 如是又如何?如他又如何?不过是天涯羁旅,暂且停歇。百年后,谁又记得谁,什么又记得什么呢?空空而已。她所眷念的多少男子和女儿都老的不成样子,或者早已化作一股烟飘去了。自己百年之后又会留下什么呢。甚至在历史上一个墨点都找不到。那诸如秦皇汉武的胜者呢?史书上不过寥寥数行,一生的兵戈戎马、名争暗夺都灰飞烟灭了。历史不过是一缕烟。谁会记得什么换了什么,什么改变了什么呢。好好活着,自己看自己,自己走自己的,到头来知道自己的还不是自己么。她眯了眯眼睛。这一切搅成一抹乱霞,涂出一句:寂寥前尘悲作雪,飘渺往事不须烟。
Archive for February, 2009
我本不是一个很宅的人。直到我发现自己网费狂涨,上网上到想呕吐,一提吃饭就头痛,没日没夜看电视剧看到头晕目眩,很有规律的生活却不知什么时候睡觉。今天下雨,却令我想起葬花天气,非黄道吉日能不出去就不出去。 明天终于要返校了。为我没有节制的假期画上一个句号。这不是我的生活。我从不这样颓废。我也不是宅女。 返校后是开学。开学后被分配到了教室最后一排。令我心情大好。老贾的课还是要听的,不,是要看的。最后一排视野会很好吧,谁偷吃橘子、谁看小说、谁在窃窃私语、谁在犯花痴都会看得很清楚,不过我不是窥私欲强的人。我只想打发了日子,为我的高中生活留下点记忆。我记性最不好,GXG跟我1min前说过的话我1min后就会忘。因为我对很多事都不用心,因此中学生活很没色彩,只是简单的直线和圆圈——稍微记得的便是1h30min的公交上我会想很多——想的什么无非是很无足轻重的命题,过不了多久我又会把它们忘的一干二净。初中确实是混过来的,稀里糊涂还没知道什么叫努力和奋斗就上了高中。高一时也不知道,直到高二才猛然明白今生的命运就靠自己了。我确实很没命的学过——那是在会考之前。高二算是我至今为止最为难忘的阶段,也是我开始认识自己的时候——相比他人我确实很晚熟。不过我是明白事理的人。我最为刺激的高中生活便是反叛的时候——即使很多人说我这么乖不会反叛。是的,我不会反叛别人,但我会偷偷的做一些事情,结局也不似我想像的那样可怕:一次是在会考前几天玩命看《三国》,只有三国才能给我一种荡气回肠的感觉,似临行前的人在甘醴中最后一次醉生梦死;一次是在保送考试前一天,天助我,cctv6竟播了我最爱的一部电影,老妈唆使我看的,当然我着实美了一回,尽管看的是第6遍;一次是语文老师兼班主任跟我面谈,把我感动的在心里稀里哗啦,心想遇上这样一个老师高中也算值了;一次是在我绕道跑去科教楼厕所的路上偶遇德语董老师,她抓着我的手说的那几句话震撼了我半天,也许还将震撼着我。零零散散。好在我自从上了高中之后就再也没有HC。直到现在也没有。 我的高中因为几个铁哥们儿而精彩。老包是铁的不用再铁的,只是在一起的时间就令人感激上帝的美德。12年同学,外加即将到来的4年大学,至少16年。长得令人无法想象时间有多漫长。竟和这个现在对SHEEP发疯的人在一起度过了人生的两位数,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啊!接下来是小飞飞。真不知道她是如何忍受我这3年的。她一定忍受了很多折磨,包括听觉的、感觉的、行为上的、思维上的……现在想想还在后悔,白白让人忍受了这些折磨,我拿什么还给人家呢?还拉人家下水,开学我们要一块蹲墙角去了……和小f & hitte抓紧吃饭时间钻研断袖和龙阳、小e的笑语盈盈、小NT的笑喘病,小more的软饭、小cici的温暖短信、Amanda的突然暴笑、和Jero热饭时大论特伦三国、在深夜看球时和steve聊大天……这些都随着高中阶段的行将结束而留在我的脑子里,用力甩头也甩不掉的。 很特别的一个人便是GXG。我们高一暑假才算真正认识,而高二下学期已经互认知己了。好在她很少上网,也很少留意我在网上对她的评论。我们在一起时即使很无聊也会笑到脸变形。我很少和一个人这样笑。但这样笑出来很痛快,比哭更容易宣泄。她现在在为高考鏖战。我会陪她的。我们说好在北京不见不散。可能她也是唯一一个使我从内心感觉到花80块大洋陪她在万达VIP间看《盗走达芬奇》是一种义务的人,那票我现在还留着,在玻璃柜里陈列着。曾经骑自行车驮着她,结果由于技术不佳,我们以慢镜头回放的速度摔在马路中央。然后我们谁也没说话,连互相看一眼也没看,扶起车继续骑。上德语课时某大哥坐在我旁边,还有一个开着小汽车的大哥坐在前面。然后那两个大哥就成了我们德语课唯一的记忆,对了,还有那个白胖的爱讲柏林墙笑话的老师。我们一起翘了班会课,后来我掩护她,挨了一顿批。还有期末考试前一周我们玩命做有关爱滋病的海报,明知没意义,但对于我们有意义,做成了,黑红黄三色,恩,很德国。我们走在一起时曾经深刻的谈论过克洛泽和拉姆的区别。我说,克洛泽的跑步姿态很娘娘腔。于是在这样一种境况下,我们去踢女足。我为她的球衣印上了克洛泽的名字和号码,而我,是拉姆的。她会抢我的手表,她会在最困的时候给我发短信说:“谢谢您啦,我被您气得一点都不困啦”或是“我告诉你,明天别去上课。”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她会把我写的每一段歪词留好并给予我最中肯的批语。她总是病恹恹的,却执着于早上跑个满头大汗,把别人的白眼当早饭。 突然发现,我的高中生活要是没有朋友简直就没有什么意义了。我从来都会热衷于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正如在一个不是中秋不是上元不是情人节不是新年的大半夜回想一下我这三年。我仍无法睡觉。因为我不得不把这篇胡言乱语收尾。明天会是个混乱的日子。对,因为明天,不,今天要收钱,1250,对我这个算术不好又不得不收的人,确实是个混乱的日子。不过还好,明天能去学校。谁说上学没有意义,能见到这些铁哥们,我心里的不平衡终于有所缓解。
Two roads diverged in a wood and I, I took the one less traveled by, And that has made all the difference. 这便是我现在的处境。 面前出现了两条路:一条是我最爱,爱之如生命;一条是最美,美如天堂。 最可悲的不是在苦痛之中的决然选择,而是面对美好事物时的取舍——尤其是取的同时必定要舍弃一些东西,有时是最爱的东西。 我承认自己没有胆量,也没有一种毅然的生活态度,面对诱惑也早已失去自控力。我贪图安逸,得过且过。像我这样还有什么资格去指点别人犬儒主义,自己已经是“人生得意须尽欢”了。 南开自主30分+中文+叶嘉莹=天堂,而我那已糊不上墙的地理和政治已使我丧失了高考的勇气。有了梯子,却不敢爬。因为手中还有一个精致的罐子,里面盛着飞到北京的机票。我怕罐子摔得粉碎,更怕里面的机票也会随风而去、虚无缥缈。 我承认我爱南开中文系胜过爱北外英语系。但我是个懦弱的人,我这辈子可能都会恨我自己的懦弱。我距离梦想那么近,又那么远。我与它擦身而过——或者说——故意扭转过身。 好吧,我来安慰自己,北京是皇城根儿,我会离你更近——即使只是空间上。但我知道,放弃南开中文会离你更远——这却是精神上的。 坐公交时,望着天空,好消息并未给我带来相应的好心情。天上似乎有你的身影。我会一直找寻你,我从不认为这是无谓的浪费。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快,我想,这全是因为你。当我参加保送考试和自招考试时,脑子里除了你什么也没有。我知道我要为你而努力。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就算我没有这份勇气。
个人很难体会到其他个体的情感活动。最通常的体验是,个体会对其他个体产生好奇或者疑惑。 好奇导致个人窥秘心理的开启,这是人萌发了一种了解他人心理世界的渴望。人们通过交流来满足自己的好奇欲,通过了解他人来减弱自己的好奇欲。如果这种欲望不加以释放或控制,便会使个体陷入永无休止的疑惑之中。但有时,这种好奇欲会碎好奇心的不断满足而日益增强。这是“弹性原理”的体现,即尝试成功后的喜悦更增添了好奇心的砝码,这种好奇的欲望愈发强烈,正如有弹性的皮筋,可以不断被拉伸、扩大。但橡皮筋有它的弹性限度,好奇心也是如此。当好奇的皮筋超越自身限度而断掉,好奇欲也会有良性转化为病态。 个体对其他个体产生的疑惑是建立在个体双方不同的思维方式和人文背景基础之上的。思维方式的不同直接导致思考问题的角度、模式,解决问题的途径、方法,对待相同事物的态度不同。人文背景包含多个方面,如学识、教育、工作、文化、生活环境等。人文背景的差异会使个体从相同事件中获得截然不同的感受。这便使个体对同一事物的认知存在较大差异。最直接的反应便是对生活的满意程度。个体会抱怨“没有人理解我”,这其实是最正常的个体共生方式。有人理解或觅得知己才是特例。幸运的是,这种特例并不极少。这源于人们的“心理妥协”。这种“心理妥协”对于建立二人知己(多数情况下为朋友)关系是十分必要和关键的。“心理妥协”促使人们在大多数情况下降低对知己(或朋友)的评价标准,甚至潜意识中告诉自己他/她便是自己的知己(或朋友)。“心理妥协”帮助维持个体之间长久的存在关系,并减轻个体之间的疑惑。疑惑的存在也是必须的,疑惑是维持这种关系的前提。只有疑惑才会有交流,有交流才会了解,又了解才会有促进,而关系的促进又会进一步增加疑问。随着疑窦的层层解开,一个有牢固基础的关系就会形成。但需要指出的是,这种疑惑永远不会有完结,但并不代表关系的长久维持。如果一方个体对另一方的疑惑到达一定极限,这种关系便会自动瓦解。更明显的例子是,疑惑产生误解。 个体对自身的了解是可知的,而对其他个体的了解是不可知的。原因在于个体可以控制自己的思维和行动,这使得另一方对他的了解具有极大的不固定性和非选择性。但可以肯定的是,人可以通过好奇和不断解决疑惑更加接近个体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