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真美。
当我看见种满桃树的花园的角落里藏着几株月季的时候。你会觉得这世界是俏皮的。你可以想到,这也许是月季花种子飘啊飘,飞啊飞到这里来的;你也可以说,这是喜欢月季的好心的园艺师种下的;你或许会猜想,这是调皮而孤独的小孩子偷偷埋下的,为了让月季花神保佑他达成自己小小的心愿。
这世界真美。
当我看见音符在身边的每一寸空气中荡漾的时候。空气中流动的是清新的华尔兹,围绕你旋转的是欢乐的波尔卡。钢琴键敲击的声音和车水马龙的嘈杂纠缠在一起,两者没有对比,相互和谐的很,就像钢筋水泥的小白楼地区竖起的那座音乐厅。城市里才美。马路就是麦田,高楼大厦就是农舍。我们都是站在农田的高地中俯视着自己的杰作,期待着秋天的金黄的人们。你可以想象着电锯演奏的是小提琴组曲,汽笛是交响乐中虽然突兀却又必不可少的长号,指挥家就是你。你可以恣意让心中的音符流淌,可以使恢弘的交响,可以是舒心的小奏鸣曲。可以是帅气的夜曲。
这世界真美。
当我看到一个小女孩喂一个小男孩吃果冻的时候。这就是最纯真的童年。被乏味的人际折腾得快趴下时,终于看到似乎只存在于充满童话色彩和幻想主义的电影中的场面。我有一种想买一大筐果冻给小女孩的冲动,因为我可以坐在他们边上,堂而皇之的看着小女孩把这一大筐果冻喂给小男孩。这个情景不是时时、处处、天天都能见到的。我活到现在,只是今天,在华夏未来少儿中心看到。小孩终归是小孩。
这世界真美。
当在拥挤的20或632上站到腿疼却有一个陌生人和你搭话时。不要和陌生人说话。这我很清楚。但我太好面子,铁不下心来把头一扭,把搭话之人甩得远远的。两次站立搭话经历。一次在车上指给他他想去的目的地,最后发现他从北京来天津出差,公司距离北外相当近,给我讲了很多,关于北京,关于北外。第二次,发现这位大哥刚刚也在同一家餐厅吃饭(在餐厅里竟然没看到),而且,他是比我大两届的小外的校友,现在美国上学回来看老师的。世界很奇妙。世界小得美好。
这世界真美。
当你无数次去了古文化街后突然发现一本寻寻觅觅很久的书时。古文化街的古旧书摊很多,布置得就像北京的胡同,不知道哪个进去过,哪个还等待着你的探索。在一摞摞布满灰尘的书堆中小心穿行,目光像红外线一样扫瞄着黄黄的书脊上的各种字体的名字。突然发现这本书是你一直在找寻的,你会不敢相信地直起身,随后接着迅速俯下身,将那本书小心抽出,然后不论价钱直接买下,然后跟老板客客气气的说声再见。随后出门时会下意识看一下店名,尽管你根本已经认不得招牌上的字了。因为你心里在说:“这世界真美好!”
这世界真美。
或者你可以深沉的说一句:这,才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