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chive for the ‘提香’ Category

谁的故事叫青春

Posted: 10th June 2009 by Jiang Helen in 提香

刚到校,就收到了去年学农时做的破破烂烂的手工。我们做完怕压坏于是寄存在静那里。今天它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不记得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收下它,又是以何种姿态将他放入书包里。 我曾有过很多的故事,但故事的主角却不一定是我。当教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没有过多的无奈和怀恋,只是不得不臣服于时光的流转。听到小乖一句“我可能去不了北京了”,说者无奈,听者只能在心里垂泪。我确信我的青春终于在这句话里结束了。 我不喜欢关于青春的电影或电视剧,他们离我实在太远。曾在别人提及青春过往的时候很勉强的称自己正在经历的一切叫做青春,然后总觉得说了违心话。而现在,除了此词我却再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概括我这个时期的故事,它也许只能被叫做青春。 青春应该有阳光、有花、有草、有小鸟、有快乐、有烦恼。这些的确曾经真是的存在过。但面对的大多数,是人情浇薄、无奈与遗憾。故事的发生地点多数在学校,学校又是一个不容许太多绚烂故事发生的地方。故事,多发生在地下。 青春留给我最深刻的记忆就是头痛。直到现在也不能完全消弭。想太多的无关之事,当集中精力学习时,思想就会飞的很远;于是用力集中强行将思想拉回便会出现头痛的症状。头痛厉害时便会持续整天整夜,听课、头痛,考试、头痛,睡觉,头痛,上网、头痛。最后以吃脑宁片而告终。现在不频繁头痛的我怀念那段频繁头痛的日子。我的青春曾埋在那瓶脑宁片里。 青春的日子,我一直是矛盾着的。我一直在拒绝令我心灵产生震颤的一切,又在试探着触摸它们。我放弃过无比重要的东西,也曾为无足轻重的东西奋斗过。我后悔,但又说服自己做的没错。于是在矛盾中我过了一天又一天。高一时我曾狂热的爱哲学,也许因为接触的世界太小,便寻求着一个了解世界的途径。哲学改变了我,而后来我又开始用自己的世界观来修正它。现在越来越看不懂曾经挚爱的哲学:达达主义、存在主义、超人哲学……这些狂放不羁的书本是我青春躁动的见证。我不曾属于它们,只是在闲时掸一掸它们封面上的尘土,翻一翻粘住的发黄书页。 我的青春真是的存在于我的柜子。那里满载回忆。我打开它时内心总是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我把关于青春的回忆锁在里面,它们会随着时光慢慢贬值,最后等我去了,便会被我的后代贱卖。老子的收藏儿子是看不上眼儿的。收藏不讲求分享,一个人视若生命的东西会对另一个人毫无价值。破纸片、烂地图、发黄的信、卷边的书……我把青春当做暮年来祭奠。 632是我经常提到又不愿提到的话题。这辆破公交伴随了我4年时光。说来我应该感谢它,虽然它如乌龟一样缓慢,上下学各占1.5小时,南京路和海光寺那里会日复一日的堵车,但还是给予我很多时间用来冥想、用来记录生活、写写小词儿,甚至这篇略带回忆性的小文儿也是在632写成的。我上车后90%的可能是坐在最后一排右后角那个高处的座位。因为那里经常没有人,二是放东西又很方便,三是吃相不容易被人看到。有很多人会坐632上下学,但极少有人陪我坐到下车;我向来是目送着我的伙伴们远去。即使是最热的夏天,我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先下车回到家吃上冰凉爽口的西瓜。 我的故事至此要告上一段落了。因为我要下车了。我曾经想成为那么多那么多人:行者、诗人、哲学家、写手、芭蕾舞演员、柏林爱乐乐团首席小提琴手、小公园里独坐的人、住在杭州的人、和尚……而现在,我宁愿做一个能吃饭、能睡觉、能思考、能感冒的普通人。我的故事叫做青春,你的故事也叫做青春。我们只是在不同的空间内干着不一样事情的同样平凡的人。没有人能将自己的故事贴上“青春”的R圈注册标签。也没有人会将自己的青春毫无保留的出售。我们都乘坐着观光电梯,路过了叫做“青春”的楼层,而每个人眼中看到的,都是不同的风景。  

这世界真美

Posted: 17th May 2009 by Jiang Helen in 提香

这世界真美。 当我看见种满桃树的花园的角落里藏着几株月季的时候。你会觉得这世界是俏皮的。你可以想到,这也许是月季花种子飘啊飘,飞啊飞到这里来的;你也可以说,这是喜欢月季的好心的园艺师种下的;你或许会猜想,这是调皮而孤独的小孩子偷偷埋下的,为了让月季花神保佑他达成自己小小的心愿。   这世界真美。 当我看见音符在身边的每一寸空气中荡漾的时候。空气中流动的是清新的华尔兹,围绕你旋转的是欢乐的波尔卡。钢琴键敲击的声音和车水马龙的嘈杂纠缠在一起,两者没有对比,相互和谐的很,就像钢筋水泥的小白楼地区竖起的那座音乐厅。城市里才美。马路就是麦田,高楼大厦就是农舍。我们都是站在农田的高地中俯视着自己的杰作,期待着秋天的金黄的人们。你可以想象着电锯演奏的是小提琴组曲,汽笛是交响乐中虽然突兀却又必不可少的长号,指挥家就是你。你可以恣意让心中的音符流淌,可以使恢弘的交响,可以是舒心的小奏鸣曲。可以是帅气的夜曲。   这世界真美。 当我看到一个小女孩喂一个小男孩吃果冻的时候。这就是最纯真的童年。被乏味的人际折腾得快趴下时,终于看到似乎只存在于充满童话色彩和幻想主义的电影中的场面。我有一种想买一大筐果冻给小女孩的冲动,因为我可以坐在他们边上,堂而皇之的看着小女孩把这一大筐果冻喂给小男孩。这个情景不是时时、处处、天天都能见到的。我活到现在,只是今天,在华夏未来少儿中心看到。小孩终归是小孩。   这世界真美。 当在拥挤的20或632上站到腿疼却有一个陌生人和你搭话时。不要和陌生人说话。这我很清楚。但我太好面子,铁不下心来把头一扭,把搭话之人甩得远远的。两次站立搭话经历。一次在车上指给他他想去的目的地,最后发现他从北京来天津出差,公司距离北外相当近,给我讲了很多,关于北京,关于北外。第二次,发现这位大哥刚刚也在同一家餐厅吃饭(在餐厅里竟然没看到),而且,他是比我大两届的小外的校友,现在美国上学回来看老师的。世界很奇妙。世界小得美好。   这世界真美。 当你无数次去了古文化街后突然发现一本寻寻觅觅很久的书时。古文化街的古旧书摊很多,布置得就像北京的胡同,不知道哪个进去过,哪个还等待着你的探索。在一摞摞布满灰尘的书堆中小心穿行,目光像红外线一样扫瞄着黄黄的书脊上的各种字体的名字。突然发现这本书是你一直在找寻的,你会不敢相信地直起身,随后接着迅速俯下身,将那本书小心抽出,然后不论价钱直接买下,然后跟老板客客气气的说声再见。随后出门时会下意识看一下店名,尽管你根本已经认不得招牌上的字了。因为你心里在说:“这世界真美好!”   这世界真美。 或者你可以深沉的说一句:这,才是生活。

今我老矣

Posted: 1st April 2009 by Jiang Helen in 提香

今我老矣,不复思且。 思之不存,空自嗟矣。 今我老矣,狡童笑矣。 笑其腐木,无可雕矣。 灼灼其华,非我所狎。 槐树婆娑,惟我生涯。 宴宴之众,匪我与同。 冥契既亡,我谁与归。 令言莫赏,令行莫颂。 令名千年,匪我所幸。 中心郁结,心中如噎。 言笑自如,戚戚有别。 闻何而来,见何而去。 不知我者,讥我何虑。 云中白鹤,俗网之罗。 兰玉既折,萧荣艾多。 玉树土埋,荷华泥落。 濯濯如斯,终不可夺。

戊子年的最后一晚

Posted: 25th January 2009 by Jiang Helen in 提香

最后一天了。 我其实是很留恋戊子年的。 这是属于我的一年。 悲喜交加的一年。   我总会想起你啊,你也总不上网,上了也不会来我这。 但我还是念着你啊。地域不会阻隔一切。   浣溪沙 念友一捧冬陽幾度春。玉蘭凌波自芳芬。年年歲歲訪花人。踏雪飛鴻銷指爪。逐煙楊柳捕緇塵。卻看金縷共沾巾。

京城之恋

Posted: 21st January 2009 by Jiang Helen in 提香

(人生之事初定感怀)   我朝思暮想的京城,是冬天的皇城。 那里有我爱的醇亲王府还有我爱的人儿。 那里有我爱的夜合花和芙蓉, 那里有我爱的什刹海。 那里有冬日的凛冽和冰雪的清决。 我还是个北方人吧,尽管喜欢南方,但那并不是我的归属。 我骨子里就是个北方人,京城永久地拥有我的灵魂。 尽管天津距离北京并不远, 但距离京城却很远很远,远的只能在幻想中找寻。 京城是人间,也是天上。 京城浮躁、喧闹,又宁静而悲哀。 京城一直在走,走向成长、强壮和颓唐。 京城的脚步声坚实而又摇摆, 坚定地占据皇城的脚跟, 摇摆的接受着外族的鞭打。   我的脚步声终于要掺进京城的脚步声中了, 轻得几乎没有声响。 落叶落地的声音却像雨点一样砸在我的心里。 我离你近了,我爱的京城。 即使我永远走不进你心里。

七律.離京

Posted: 11th January 2009 by Jiang Helen in 提香

成府留客聚匆匆, 魏公送我踏歸程。國子監內庶吉士, 潯陽江頭愁書生。濁雲吞吐催寒雪, 清淚彈盡和晚風。一別如夢纖塵散, 萬里扶搖未展鵬。

痴人说梦

Posted: 4th August 2008 by Jiang Helen in 提香

我想,我是太爱这个世界了。才会由爱及恨,由恨又转为我爱。 我曾一直以为,世上只是由独立个体组成的,原来个体间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是在数白年之后。 人有魂魄么?有转世么?有孟婆汤么?有三生石么?尽管学习着今科学的概貌,我还是不得不回到这最原始最简单也最晦涩的问题上来。这是一个永恒的悖论。 我相信转世,也相信成事在天。人终归有宿命。 我生活在这世界,我了解他,但终究不能把它放置在一个可以解释的通的科学理论来解释,解释人的宿命。 这也正是人类的可悲之处,解释不了的就只能回归到虚无和飘渺。深知这虚无是抓不住的,不可企及。但终究是希望。 事情到这里似乎变成祥林嫂至死也未解决的问题了。其实不只祥林嫂罢。 这件事情本身没有出路,只是一个圈,绕来绕去,还是一个圈。 圈多了,就是一个个套,能把人套走。神发于内而见于外。心里怎么想的,时间久了,自然会外化。深藏不露,是一件天大的难事。一般的深藏不露,只能坚持短暂的时间,假的,长不了。真正的深藏不露是做个红尘中的隐士,隐藏一辈子,不露一辈子。但这样的人,神不同形,神游离于行,再如何高深,结果也只能是销魂于其内,堕形于其外。形神合一的人,才能对这尘世抱有不恨不爱、不疼不痒、不掷不弃。 转世是个深奥的问题。神因何而来,有因何而去?抛弃形不计。如果说神是怀有使命而来,未免太过牵强。但不能排除这种情况。最悲情的转世或许是宝玉了,最喜剧的转世也许是范进。那我们自己的前生呢?一切自有定数,喝掉孟婆汤,一切偕忘。这是千古铁律。 那后身呢?人是要结缘的。在这一天天的千劫中,结下什么,解开什么,一切随缘罢。 人哪,摆脱不了瞎想的困境,人一瞎想,没准就是悟到什么了。写下这些没有意义的文字,只是闪念。不完整的,也只是一闪,就再记不得了。 无论如何,这些字对我还是有意义的。自己写完,也不会再看。因为它们认识我了,我也早就认识它们。 世界是有生命的,爱生活之人才会臆想,但喜欢臆想的不一定会热爱生活,他也许只是个疯子罢了。疯子,真是个好词,任何没词的时候,都可以用。